图像是视觉媒介,它的优势也是它的局限。图画有很多无法表现的内容,当这些无法表现的东西在一本图画书中不是可有可无的时候,文字语言就应该站出来发挥作用。 图画难以直接表现时间。《有怪兽的地方》写男孩马克斯离家出走,乘船航行一年零一天,到达了怪兽住的地方。这个 “一年零一天”是难以用图画来表现的,但是它对这个幻想故事十分重要,没有这个交代,就不能对比出现实时间(妈妈为马克斯准备的晚饭还是热腾腾的)。 图画也不能表现对话、惊叹词、拟声词、拟态词和歌声。子的《我的连衣裙》是愉快的表现想象力的神奇魔力的故事。故事中文字语言不多,其中,拟缝纫机声音的 “咔哒咔哒”,表示惊喜的“哎?”,表达心情愉悦的哼唱“啦啦啦,哩哩哩”,是不可缺少的具有神韵的语言。 对心理活动,图画也有些爱莫能助。图画书的图画适合行动描写,而文字语言适合心理描写。《我的爸爸叫》是一个心酸的故事。小男孩的父母离异,他和妈妈住在一起。这一天,爸爸从另一个城市来看他,并且可以和他度过一天时光。这一天里,爸爸带做了很多喜欢的事情。买热狗时, 对热狗店的阿姨说 , “这是我爸爸,他叫”。去看动画片时,告诉检票的伯伯:“这是我爸爸,他叫”。进了比萨饼店,告诉认识的店员哥哥:“唔,今天我和爸爸在一起,他叫!”...... 说的这些话,图画无法展示。这些话的背后,是一个男孩对父爱的渴望、渴求以及有爸爸在身边(哪怕是一天)的巨大喜悦,当然也有一点炫耀,炫耀背后是孩子特有的自尊。虽然寥寥数语,但是这种心理描写语言使故事的情感和思想都变得丰富、复杂起来。 在图画页数被限定的图画书中,文字语言其实反而变得更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