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农民认为兽医是无用的,是农业社会的寄生虫,是只知道捞钞票而不知道实际上该怎么医治牲畜的。最低限度这儿就有一家姓的,坚持着这种看法。 这一家的先生,自认为是周围几英里之内惟有他自己懂得为牲畜治病的人。每当家里的牛马有了疾病,先生就要挺身而出,进行他自己发明的权威性治疗。他的妻子以及这大家庭里的每个人,都把他奉为像神明一般。这一点,先生非常得高兴。他们一家人都有个共同信条,认为先生对治疗牲畜方面绝不会错。惟 一 可以在这一方面跟相比的,就是早已死去的老祖父。而的这一套医术则是祖父学习过来的。每当遇到的时候,谢请先生往往会用半磅的硬葡萄干,每天三次塞进牛的喉咙里去,或是用松节油拼命摩擦牛的乳房 ; 要不然他就会把砍掉一些,说是让 噩 运由那儿泄走。到了最后,如果依然医不好牛的病的话,那时他才要找那明知无用而不得不找的兽医,说是让个 “死马当活马医”的机会。因此,每当这种时候,兽医匆匆赶来,看到的是一只垂死的牲畜,而所做的诊治自然而然就成为最后的送终仪式。因而先生更振振有词地说 : “你看,兽医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么 ? ” ——摘自《万物皆伟大有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