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语段,完成 1-4 题 那么,又要 “ 礼失而求诸野 ” 1了。夷人,现在因为想去取法,姑且称之为外国,他那里,可有较好的法子么 ? 可惜,也没有。所有者,仍不外乎不准集会,不许开口之类。和我们中华并没有什么很不同。然亦可见至道嘉猷2,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固无华夷之限也。猛兽是单独的,则结队;野牛的大队,就会排角成城以御强敌了。但拉开一匹,定只能叫。人民与牛马同流, —— 此就中国而言,夷人别有分类法云, —— 治之之道,自然应该禁止集合:这方法是对的。其次要防说话。人能说话,已经是祸胎了,而况有时还要做文章。所以造字,夜有鬼哭。鬼且反对,而况于官 ? 猴子不会说话,猴界即风潮, —— 可是猴界中也没有官,但这又作别论, —— 确应该虚心取法,反朴归真,则口且不开,文章自灭:这方法也是对的。然而上文也不过就理论而言,至于实效,却依然是难说。最显著的例,是连那么专制的俄国,而尼古拉二世3 “ 龙御上宾4 ” 之后,罗马诺夫氏竟已 “ 覆宗绝祀 ” 了。要而言之,那大缺点就在虽有二大良法,而还缺其一,便是:无法禁止人们的思想。 于是我们的造物主 —— 假如天空真有这样的一位 “ 主子 ”—— 就可恨了:一恨其没有永远分清 “ 治者 ” 与 “ 被治者 ” ;二恨其不给治者生一枝细腰蜂那样的毒针;三恨其不将被治者造得即使砍去了藏着的思想中枢的脑袋而还能动作 —— 服役。三者得一,阔人的地位即永久稳固,统御也永久省了气力,而天下于是乎太平。今也不然,所以即使高高在上,暂时维持阔气,也还得日施手段,夜费心机,实在不胜其委屈之至 ...... 。 (节选《春末闲谈》) 〔注〕1的话,意思是说,朝廷上的礼乐制度失传了,只好到民间去寻求。 2好的计策。 3尼古拉二世 (1868—1918) ,帝俄罗曼诺夫王朝最后一个皇帝,为 1917 年二月革命所推翻,次年 7 月 17 日被处死。 4旧时指皇帝逝世,意即乘龙仙去。